教室里人都走光了,只剩方映桢一个。为了不浪费电,他起身关掉了除他脑袋顶上那盏之外的所有日光灯。
初春的天气,入夜还是有些凉意,人走光了,教室里的暖气就没那么实用了,偶尔有风掀起深蓝色窗帘,方映桢脑袋上一撮毛也跟着被风吹起来。
他毫无状态地看着技术试卷的题目,走神了很久,在想蒋乾年幼时到底过着怎样一种生活。
方映桢努力回想那个雨天,把伞递给不认识的那个蒋乾时,那个蒋乾脸上是怎么样一种反应,那个蒋乾是不是对他笑过,有没有哭,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
记忆过于久远,模糊到只能记住有过这样的经历,却连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无法深究。
方映桢走神到蒋乾下课,技术卷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做。他赶紧把卷子藏到桌里,假装很辛苦地学习了很长时间的样子,在蒋乾走进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
“回家吃夜宵吧?”蒋乾看到他就笑了,伸手在方映桢的脸上揉了一把。
“吃什么夜宵啊,”方映桢顺势抓住他的手按到自己脸上,在蒋乾的手心里舔了一下,低声道,“吃我。”
蒋乾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别浪。”
时间太晚,地铁停止运营,不过到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