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瞪着他。
那人在他的瞪视下汗流浃背,却没有退让,反而继续道:“殿下,我曾听闻狼群中头狼老去,便会独自离开狼群,好让众狼选出新的狼王。因为它知晓老迈的自己无法带领族群更好地狩猎。狼尚且如此,人怎会不如狼?若是不如,便应当有人去提醒他。就像中原人说的那样,‘敢于劝谏’。”
赤木勃是鲁莽直率,但不是傻瓜。
这个人的意思是,让他逼着他的父王“让贤”。趁着都烈还没有借着津王的名头拉拢太多的部族。
赤木勃咬紧了牙关。
他犹豫着。对父王的一丝亲情还有畏惧盘亘在心头,而天平的另一边却是无上的权势与彻底让都烈臣服的念头。
这两头的分量,孰轻孰重,他原本不肯承认,现在却慢慢清晰起来。
而且……最关键的是,父王的身体,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母亲阿其格被关了起来,自己也不得见。说到底,这些天,父王的身体状况如何,没人知道。只有坊间的传闻说,他已经虚弱多病,容易忘事。
——或许唯一知道父王身体状况的,是都烈。
只有他总跟在父王身边。
赤木勃的心沉下去。
他想,如果父王突然过世,那么能得到标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