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虚沉默。
这的确是最有可能性的结果,谢虚早该料到,可现在亲耳听见,却有些不知所措。
水流中的腥气愈浓,谢怀恩的鲛尾上,有一层红纱似得血雾飘出。
他凑上前,那张过于英俊的面容上写满了调侃:“不想骂我?”
谢虚面无表情地鼓起脸颊,突出处是那半颗鲛珠。他轻轻戳了一下那里。
谢怀恩知道他的意思是“我嘴里含着东西不能骂你”的意思,但还是被谢虚的动作萌得肝颤。他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谢虚,然后以一种极具磁性诱惑的声音道:
[伸出手。]
那是一种极其奇妙的语言,而在谢虚生出反抗意识之前,就发现他已经照着谢怀的话做了。
他的手指不知何时发生的变化,变成了鲛人锋利的指尖,指盖处还生着两条淡粉色的血管。
[杀了我。]
谢虚没有动。
谢怀恩等待了一会,突然唇角便挑起来了。他握住黑发少年的手,不容置疑、缓慢地将尖利处扎入自己的胸腔中。
“我只有一种结局想献给你,”谢怀恩低头,他的身体往前倾,于是那利刃一般的手,便更深的、陷在他的胸腔中,一片温热,“我的国王。”
鲛人的言灵如此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