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人类和复制人势不两立,这是深刻在他骨血里的东西。我的救援计划于他而言,或许是一种侮辱。大概在他眼里,我是和他们同流合污的叛国者吧?
他的眼睛望向大厅里巨幅的山水画,他说:“人的记忆其实就像是这一副山水画。有留白,有渲染,有主次、有勾连。参差、远近、高低、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而复制人通过灌装而来的记忆,就像是印刷的宣传画册,远近高低,并无任何不同。如果不借助任何外界手段,这是分辨人类和复制人最简单可靠的办法。”
“在地堡里,我就时常在想,为什么你的记性那么好呢?”
我听懂了李艾罗的言外之音。我的心缓缓地沉下去,沉到了最低处。
“一开始没有认出你,是我从来没想过那是你。十年前离开枫市之后,我不止一次请求父亲探听汤博士一家的情况。汤博士的小儿子汤宁罹患重病,于19岁重病去世,我看过他的死亡证明。”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令他信服:“我没有死。”
“我原本也抱有一丝希望。哪怕你用安眠药骗我,给我看篡改过时间的新闻,告诉我假的日期,强行要把我留到圣典日那天。”李艾罗侧过身去,不愿意再看我:“就算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接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