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地开口:“免了免了,公子也不是俗人,日后,这些虚礼都免了吧。”
我跪坐一旁,抬眼偷觑。大礼也受了,体面话也说了,倒是没见他吃亏。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叫人恨不得踢上一脚。
小白从我手里接过一盏茶,毕恭毕敬捧上,“听闻先生好茶,俗礼可免,这敬师茶是断不能免的。”
鲍叔牙抱恙在家的几个月,我向人打听了他的喜好:一为食盾鱼,二为饮玲珑,被他引为人生两大乐事。
这季节正是新茶上市,我特意命人去楚地采选了玲珑茶叶的嫩尖,又从母亲堂前的桃花树下挖出一坛去年冬天存下的梅花雪水。煮雪烹茶,满室盈芳。鲍叔牙不愧是茶道里手,一进屋子就叫他闻见了味儿,眯着眼睛一通猛嗅,一脸的称心快意。
他略略欠身,双手接过,捂着茶杯放在鼻尖下细细地闻,又抿了一小口,咂咂嘴,对我笑道:“形奇,色秀,香馥,味醇,真乃神品!如此好茶,鲍叔牙谢过公主!”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侍女服,倒叫他一眼戳穿了。
小白抢道:“先生面前只有学生,哪里来的公主?这里也没有公子。”
小白替我解围,我立刻接了他的话柄:“学生杯茗之敬,还望先生不要嫌弃。”若能定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