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朱夏领着二殿下走了进来。
那是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三岁的年纪,走路还跌跌撞撞的。冬日天冷,他整个人都包成了个雪球,走进来打眼一望,瞧见李氏和沈玦二人,倒是不先喊母妃,高高兴兴叫了声“沈厂臣”,炮仗似的冲进沈玦怀里。
李氏骂二殿下不懂规矩,伸手去拉他,他赖在沈玦怀里不肯动,李氏只好作罢,对沈玦说道:“厂臣您瞧这孩子,虽生来像我,是个脑子不开窍的,可也还知道谁真心待他好。他待厂臣如此亲厚,厂臣如他就如同亚父一般。我们母子俩孤苦伶仃,这深宫里,唯一能依赖的只有厂臣您了,还望厂臣多多费心。”
昏暗的灯影映着沈玦低垂的眉眼,李氏看见一丝浅笑浮上他的嘴角,只是那笑太浅,是个凉薄的弧度。沈玦小心翼翼笼着二殿下,温软的小手握在手里,像握着一团棉花,“殿下龙章凤姿,前途自然无可限量,臣只是个卑微的奴婢,何敢自居殿下亚父,娘娘此话可莫要再提了。”
李氏喏喏说了声是,沈玦接过小太监手里的披风披在身上,合上鎏金压扣,向李氏虚虚做了个揖,踅身迈进漫天风雪。李氏遥遥望着他步出宫门,低低叹了口气。
“娘娘,您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啊?”朱夏嘟着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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