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潋心里惊喜,面上却没显露出来,依言爬上马车,和沈玦面对面坐着。
“今天怎么有空出宫?宫里不要摆宴么?”
马车里暗,夏侯潋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得他话里透着烦躁,“不管了,出来透口气儿。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不必事事我亲力亲为。”
“也好,”夏侯潋道,“是该歇歇,别累着自己。”
马车悠悠地走,地面不太平,有些颠簸。沈玦头靠在车围子上闭目养神,夏侯潋静静瞧着他,虽暗暗光线里只有个隐约的轮廓,却也是秀丽的。月亮出来了,马车驶入他家胡同口的那条大街,冬至开了夜市,一路上人声鼎沸。夏侯潋挑开布帘看了看,月光混着车楣的灯光照进来,夏侯潋转头看见沈玦额角有块青淤,藏在乌纱帽下的网巾底下,不大显眼。
“你脑门怎么了?”夏侯潋问。
沈玦睁开眼,漫不经心道:“不当心,摔着了。”
走路还能摔着?夏侯潋觉得奇怪,但没再多问,一路无话,到家了,夏侯潋要下车了。半个月才好好见这么一回,他心里其实不大舍得。夏侯潋向沈玦道了别,跳下马车。月光照着雪地,白亮亮的一片,他走出几步,踩出几个深深浅浅的脚印子。要不要留他呢?原本从前能极其顺当地说出来,面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