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机丝杀了你,”夏侯潋用余光看他,碎发之下一点萤光若隐若现,“幸好没事儿。”
身后的刺客愣了愣,说:“你说错了,差得很远。”
夏侯潋:“……”
一叠掌声从林中传出,一个黑斗篷的男人拍着手缓缓走出来。他立在月光下,黑得像一条潦草的墨迹,又像一根孤生的枯竹。他拉下兜帽,夏侯潋终于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他老了很多,脸上布满深深浅浅的褶皱,赭色的脸庞如同冷硬的生铁。
在伽蓝,夏侯潋最熟悉的人除了他娘,就是段九和秋叶。小时候他拔光别的刺客家的公鸡鸡毛,用鸟屎弹打别人满身鸟屎,永远是段叔拎着他的后脖领去赔礼道歉。这个高大又壮实的男人看着他长大,可也是他,站在阴影里漠然地望着他娘被柳氏门徒分尸。
他曾感到恐惧,原来一个人的心是如此的深不可测,犹如看不见底的深渊。
“好一出兄弟情深啊……”段九微微笑道,“小潋,好久不见,你长大了,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拜你所赐。”夏侯潋握紧黑刀,骨节咯咯作响。
“我原以为你是一把废铁,却没想到弑心真的成功了。”段九用刀鞘挑起地上的一根牵机丝,“你不仅复原了伽蓝失传已久的牵丝杀术,还学会了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