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争心里乱成一团,埋头爬山,再抬头时,恍然惊觉,自己已经到了山顶。
    这次他没有觉得很累,一看已近黄昏的天色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走得太慢了。
    “救完人了?”溪北问道。
    他坐在亭前,手中抛起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黑色砚台,又接住,长腿支在台阶上,显得百无聊赖,对岑争说:“你走了又回来,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想问……”
    岑争心中一闪而过卫箴说的“让溪北给你起一个字”,可溪北与自己非亲非故,怎么轮到他给自己起字?
    “我想问无量海主人连吞。他和我外祖母连珠,是师兄妹?”岑争问,“他们同姓?”
    “既是师兄妹,又是亲人。”溪北答,“苍龙活了上千年,早已算不清辈分,就连你外祖母连珠,也是从小被他教导着长大的。”
    岑争明白了,这里看诊时置物的方式与自己一样,是因为自己学的便是人家的手艺。
    “我外祖母的琴也是他教的?”
    “是的。”
    溪北站起身,将他让进亭内,从对着山路的方向迈出亭子,站在路旁,像是想同他一起走走。
    岑争欣然从之。
    亭外是山顶的树林,树木多是低矮灌木,小径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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