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光从此来。
这仅有的一点微光,是水墨晕染开般浅淡的色泽,只够勉强看清桌上摊开的书籍的大标题。秋澄光把单肩包搭在椅背上,捧着一盒凤梨酥,朝窗前一个纤瘦的身影走去。
那个身影瘦得像条直线,立得笔挺端庄。一件薄薄的长袖雪白衬衣挂在身上,只有纤细的肩膀顶起衬衣的双肩,后背似挖空了一个洞,看过去只有虚无的空气,没有实在的身体。
一条灰色的九分裤在脚踝处收紧,脚上穿了一双黑色拖鞋,脚后跟贴了一块崭新的创可贴,创可贴的一半被踩在脚底下。
风从窗外来,不知是如何越过这灰色的墙垣,竟带来久违的凉快和惬意。只见那个身影微微耸起双肩,一头乌发往后微微一仰,发出一声轻轻的吸气声。
“妈妈。”秋澄光轻唤。
身影没有动作,手臂却往上一抬,迎上低垂的脑袋,擦了擦眼角。
秋澄光快步上前,只三两步走到秦鋆琼面前,握住她的手担忧地看了看,两秒钟后又整理表情,换上如常的神色:“妈妈。”
“来啦?”
“嗯。”
“这是什么?”
“凤梨酥呀。”
秋澄光打开那盒装饰得精致的糕点,拿起一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