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院的停车场距离门诊部还有一段距离,归于璞抱起秋澄光时,硕大的雨珠砸在伞面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听见她犹疑地问:“这样过去,你会不会被淋湿啊?”
“我淋不淋湿,就看你咯。”
“那我给你多撑一些。”她把雨伞往他的肩头偏移,扬起脑袋看了看伞顶,忽然自得地笑了,“嘿,还好我聪明,拿了把比较大的伞。”
归于璞注视着她的眼睛,一时间,好像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刻。须臾,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是啊,走了。”
“好。”
“你等等,你慢点!”走没两步,秋澄光开始指手画脚,“你注意看脚下——那里有水啦!——哇靠,好笨啊你,都说有水了你还趟过去!”
听见一脚闷进水坑的声音,她气得恨铁不成钢,既像个指挥官,又像个评论家,“啊呀啊呀”浮夸地喊:“简直难以置信,你看你裤子都湿了吧!”
“不知道。”
“你感受一下嘛!”
归于璞忽然笑了,门诊部上方红十字的光芒照着他的眉眼,和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秋澄光为之一触,竟慌忙地别开眼去,又低下了头。
又走了一程,半晌,她听见他问:“我裤腿湿透了,你怎么不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