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过铺满梨花的蜿蜒小径,绕过亭台楼阁,循着铮铮琴音找到了树下的人。
白衣如雪,梨花满身。
树下的人正垂眸抚琴,指间拨弄,清音流泻,絮花飞舞。
一向张扬跋扈的大小姐却噤若寒蝉,耸拉着脑袋,眼睛悄悄往周围一扫,嘴上老老实实地唤了声“二哥”。
琴音一断,抚琴的人抬头,不紧不慢地拂去衣上飞花,奈何梨花多情,拂了一身还满。
他指间衔花,抬眸时微微一笑。
厉重月抖了抖,立时收回目光,战战兢兢地开口:“二、二哥怎么来了?”
广袖转拂,晋重华自花树边取来一卷画轴,握着画轴轻轻一抖,于是簌簌花落。十指拂过轴杆,笑意清浅:“天降业火,我自然要来。师兄事务繁忙,怎好脱身。”
她点点头,试探着看了一眼,又飞快垂眸,“二哥……我……”
“一年不见,就如此怕我?”他轻描淡写地笑,却仿若流泻一地的月华,隐隐约约,撩人心弦。
厉重月见他并无怪罪之意,隐隐松了一口气,低声抱怨时语气也带了些娇嗔意味:“还不是二哥你……”
晋重华凉凉道:“还有理了?愈发无法无天。”
厉重月咧嘴一笑,然后撇撇嘴,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