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双眸,颤颤巍巍。
“她知道闭关。要死了的话,只会来崖因宫,不会回青岭。”男人淡淡开口,似乎以他对那个表妹的熟悉来看,这件事犯不着担心。
侍女把头压得更低,华光几乎灼伤她:“……是。还有……冰城主人……”
“他们如何争权我不感兴趣。”
他直起身,已不耐烦起来,微一侧眸,道:“过两日如果黍离的人找上门,你直接打发走,别来扰我清净。”
他顿了顿,又问:“差出去的那些东西怎么样了?”
侍女忙道:“在骄儿林的确实如主上所料,被清剿了。但珩泽那里已经按主上吩咐做好了准备,那个蓬莱的三弟子不日也要去往阮家。”
“……是吗?”
沉默浸透在空旷的宫殿。
他慢慢道:“……挺好。”
易山岁打量着眼前景,视线一一游过砖瓦雕栏,最后停留在流泻的月光。他重复一遍:“挺好。”
他忽然想去镜花塔。
百尺高塔,玄铁锁链。
“这次又来做什么?”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有人坐在风烛侧畔,慢慢笑了,嘴角的弧度一点点上扬,又一点点压下。
也许算是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