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温无言以对,只好说道:“说来说去,无非是子纲以为孙将军胜于陛下,乃当世圣人,不世明主罢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谈判,就请子纲辅佐孙将军率兵叩关,一决高下便是了。”
“不然。”张纮摇摇头,举起手中酒杯,呷了一口。“孙将军非不能也,实不为也。天子眼中只有王朝兴衰,一姓之荣辱,孙将军眼中却有华夷之辨,天下之更替,恕我直言,此二人不可同日而语,是以知孙将军必胜,而天子中兴难期。”
赵温有点急了。“你未曾与天子见面,如何能知天子眼中无华夷之辨,天下更替?”
“陛下有意引羌人入关中,焉来华夷之辨?迁都长安,如何知天下更替?子柔兄难道以为去年的旱灾、今年的雪灾只是意外?不然,一日有早晚昼夜,一年有春夏秋冬,五百年亦有冷暖更替,如今便是五百年之秋冬,大雪、严寒将接踵而至,粮食歉收只是开始。当此之时,禽兽亦知南飞,何况于人?弃洛阳而都关中,看似高明,实乃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矣。”
赵温大惊,顾不得和张纮呕气。他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张纮所言似是而非,不过是狡辩之辞。最近这几十年,严寒、大雪、霜冻的确要比以前多一些,可是这不过是上天对朝廷乱政的警告,并非什么五百年寒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