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最美的画、最遥不可及的诗,那华服的光亮缀在她的眉眼,是不可亵渎的美。但今年她剪了长发,褪去华丽白衫,身着跟谭耀明同样的中式白色长褂,一身素白如她,风扬衣角,她英气逼人得很。
通往祭台的路百米长。
蒋璃随谭耀明的脚步徐徐而走,想起第一次跟谭耀明参加冬祭时的情景。
那一年,她紧张得要命,谭耀明是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向祭台。也是在这条如人生漫长的通路上,她小声问谭耀明,如果一会我出错了怎么办啊?谭耀明虽没看她,但嗓音含笑,说,怕什么,还有我呢。
没走几步,她又小声说,其实就算我上去胡乱舞弄一遭,他们也看不出来吧。
谭耀明就笑了,跟她说,放肆。
她就是这般放肆,在沧陵放肆了三年,谭耀明就纵了她三年。可每次踏上这条通往祭台的路她都不曾放肆过,每一次都做足了诚意,因为她心有所图,她向天地间求的是一个安稳。然而,安稳许是这世上最奢侈的念头,饶尊有句话说对了,她想舍弃前尘,可前世会因她而来。
躲不开避不掉,这就是命运。
沧陵冬祭是按照最原始的周制祭祀礼来进行,所以在步骤上也极为繁琐,分为斋戒、就位、迎神、祭帛献祭、饮福、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