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月余。周牧禹那支朝廷军队估计连安营扎寨都还没呢。顾峥成夜噩梦,白日便恍恍惚惚。现在,她和婆婆周氏住一个地方,父亲走了,如今,自己的丈夫也去了战场,偌大的一个王府,纵有诸多婆子丫鬟伺候陪伴、闹磕解闷,到底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空旷和寂寥。
这让顾峥反而日日回想起曾经在那小小的四合院,人声笑语,热热闹闹,那时,周牧禹搬过来了,父亲也还健在。
顾峥想着想着,就开始伸手揩眼角的湿润。
那个字,也就是周牧禹所希望她说的那个字,到底是什么,她何尝不情愿说,只是,就是说不出口。
“娘!娘!”
有时候夜里,常常被噩梦吓得惊醒。不是周牧禹浑身血污地站在她床边来与她道别托梦,就是人已经死在炮火战乱、刀光剑影中。周氏和婆婆既一起住了,婆媳也同睡一张大床,相互陪伴,相互祈祷。
周氏道:“梦都是假的!别害怕!我儿子他不会有事的!他定不会舍得丢下你们母女,若真那样,我死都会到底下去找他算账!”
顾峥抱着婆婆周氏,顿时呜呜咽咽啜泣起来。“我不想他死!我要他活着回来!”
周氏遂满面悲伤地叹着气,又轻轻拍顾峥的肩。“若早知如此,我们就不该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