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供上神坛,齐临尴尬极了。
他刚将两大包干果放进包里,女人又塞过来一袋子梨:“这都是自己种的,个个甜。”
除了供桌前那几个青苹果,大概这户人家所有的水果都在这里了。
“谢谢大姐,”齐临无奈收下,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那个……我们可以见见您儿子吗?他下半年要上小学了吧。”
话一落下,女人就倏地一愣,半阖的眼眸看不出喜怒,但那股凄怆还是从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透了出来,她的手不自在地发着抖。
就在里屋沉默的当口,院子里的老人顽童似的蹬了蹬腿,一脚将屁股底下的板凳踹走,整个人摔倒在地,嘴里原本顺流而下的口水拐了个九十度的弯,亮晶晶淌到地上:“康!……小康!孙……孙!窝、窝……孙!”
何悠扬见状,抢先女人一步,上前将歪倒在旁的木板凳扶起摆正,接着想把在地上鲤鱼翻动般抽搐的老人拉起,可是老人不情不愿地甩开他的手,继续在地上没命似的抽搐。
本就灰扑扑的麻布衬衣,又实打实地沾上一层呛人灰土。
蓬头垢面,不像个人了。
女人在齐临的搀扶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老人跟前,似乎早已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