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了!是我没把徐砚教好,求求你们再给他一次机会,我保证会牢牢管教他,绝对不会让他再做错事了!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老人家猛地磕起头来,孟卫国见状暴跳如雷:“你们一个个是要把人给逼死吗?谁给你们这么大的权力?都给我把嘴闭上!”
    他发火的样子十分可怕,还在喊赶徐砚的人纷纷闭了嘴,又是不满又是畏惧。
    徐阿奶还在磕头,恍惚中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最乱、最可怕的时候,她那爱干净爱读书的儿子,笑眯眯说着等国家好了就去当教书先生的儿子,被人摁在粪水桶里满身秽物的淹死了,什么尊严什么体面,连命都没有啊,要尊严体面做什么?
    儿媳妇受不住这刺激悬梁自尽,就留下还在襁褓中呱呱而泣的砚哥儿,她一个死老太婆,抱着砚哥儿挨家挨户敲门跪求给点米汤,吃了不知多少闭门羹,才将孩子拉拔大。
    徐阿奶想起这些,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她伸手胡乱打着孙子,一边哭一边说:“快跪下来啊!快认错啊!快跟大家伙说对不起,说你错了!徐砚!徐砚!”
    徐砚像是僵化成了石头,他挺起的脊背原本坚硬不屈,却因为阿奶透着苦涩的哭声渐渐弯了下来,那不知弯曲的膝盖,也缓缓失去了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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