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浅一脚地走着,宛如行在沼泽地中,每一步都像拔萝卜似的拖泥带水,裤脚并衣裳不一会儿就全湿了,又冷又潮。晚琴打了个寒噤,就连地上的影子也冻得一哆嗦,''不好!"她失声叫道,"我的鞋!"
她缩着一只脚单腿立着,她那软底子小布鞋儿早不知沉到了哪里,二宝与俊丰蹚过一遍泥水,一个针眼儿也没寻到。俞承秋过来查看,只见白布袜儿上斑斑血迹和着点点污泥,惨不忍睹。"快把脏袜子脱掉,沤烂了脚可不是闹着玩的!"他道。
晚琴死死地捂着,身体蜷缩地更狠了,她缠过脚,脚掌是细弯弯的,大拇哥儿是翘的,其余的脚趾是折的,这样一只崎岖的、丑陋的、粽子似的物什,怎么能脱了袜子叫人看呢?她只是不肯。
几个徒弟平日里懂事听话,唯独晚琴,倔起来谁也奈她不得。俞承秋不禁骂道:"你这脾气,怎么跟这驴一样?"
敢直接同俞承秋瞪眼睛拍桌子的也就晚琴自个儿,听师父骂她是驴,登时气得犯嘎:"我倔得很呢,我比那驴还倔!"
俞承秋嗤地笑了,故意吓她:“我阿玛在时家里有个小脚奶妈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