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起身收拾碗筷,把两个人的面碗叠在一起,进了厨房才继续说:“陪你去挑窗帘,还有在你家留宿,都算是我破例了。”
林间住的老房子户型不怎么好,厨房拥挤狭长,再加上一体橱柜,两个人并肩都走不过去。
厨房沿街,窗外偶尔有汽车驶过湿滑路面的声音,橡胶滚过柏油,声音拉长。
林间看着洗碗的陆由问:“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陆由手里动作没停,依旧埋着头:“没什么特别,就是打架打的。”
“打什么架能打成这样?”林间抓到把柄,声音里带着严肃,“那可是刀伤,严重的刀伤,我扫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用你管。”陆由说完便闭嘴,手上反复搓洗那一只碗。自来水的冰凉冲过皮肤,洗洁精的湿滑被冲走了,陶瓷开始显现涩手的感觉。
林间盯着陆由,向前靠近了一些,用行动进行逼迫,似乎陆由不讲下去,他就会一直这么在咫尺之间贴着他。
洗碗的过程被陆由拖得很长,又过了十分钟,直到他把最后一个盘子清洗干净放在沥水架上,才终于在喟叹中开口——
“因为钱,高利贷。”
林间没说话,但稍微转身,背靠在洗菜池台边,侧头看着陆由,示意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