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一如之前一个多月,没再受到君王的纠缠,每日待在明华街宅子里,遵从医嘱,专心照顾父亲,无微不至。
这一日,冬阳煦暖,天气晴和无风,温蘅令人将藤木摇椅搬至廊下,搀扶父亲倚坐在摇椅上,又在父亲身前盖了一张暖和的裘毯,让父亲舒舒服服地坐在廊下晒晒太阳,去去寒气。
侍女遵她之命,又搬了张葵花凳过来,温蘅就坐在父亲身旁,轻柔地捉住他一只手,帮父亲修剪指甲,父亲的另一只手,自然是紧紧搭搂着那方黑漆木匣,目光就静静地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为他修剪指甲的动作,眸若静潭,无波无澜。
尽管这几日下来,温蘅已习惯了父亲这样如视陌生人的眼神,但回想从前亲密深厚的父女之情,心中依然难免酸楚,她隐忍不露,只仔细小心地为父亲修剪好左手指甲,握着父亲的手,像哄小孩子般,向他展示着笑道:“这样好不好?”
父亲自然只是静望着她不说话,这样单方面地说话得不到回应,是温蘅这几日与父亲相处的常态,她忍下心中难受,含笑放下父亲的左手,握住他另一只手,低着头,慢慢为他修剪指甲,修着修着,忽听父亲轻轻唤了一声,“阿蘅……”
温蘅持剪的手一抖,差点伤着了父亲,她怔怔抬头,见父亲静静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