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榭坐了,又从侍女手中接过一道披风,轻披在她的肩头后,亦随她倚栏靠坐。
坐没多久,随着几声沉闷雷响,天空似撕敞开一道口子,大雨滂沱而下,浇打得满园夏花纷纷离枝下落,湿透的碧茵地上,很快落满深红浅红,雨水汇流如溪,一道道蜿蜒淌开,天色也渐渐黑得像快入夜,随着越来越急的雨势,暗色越来越重,眼前一片苍茫雨幕,如夜般遮蔽住人的视线,莫说远处园林,就连近前的纷零落花都已看不清楚,可温蘅仍是一直静静地望着榭外,一动不动。
她身边的皇帝,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看她沉静的容颜,清滟如雪,看看她皎白的纤手,就轻搭在雨榭雕栏上,离他的手,只有几寸而已。
……只有几寸而已……
榭外的闷雷混着雨声,轰沉地隆隆作响,榭内皇帝的指尖动了又动,动了又动,却始终僵在原处,没敢近前时,忽有一道白亮的闪电,陡然划破漆黑的天色,紧接着一声炸雷滚过,声音响得吓人,身前的女子,亦随之肩头微颤,似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皇帝也被惊到,倒不是为那闪电惊雷,而是怕她与腹中的孩子受惊,他惊急之下,拋忘了一切,下意识从后将温蘅紧紧搂住,令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连声安慰道:“不怕,不怕,朕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