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望了眼殿外深浓的夜色,忐忑而又期待地期期艾艾道:“夜……夜深了,该安置了。”
赵东林听圣上如此说,自是立命宫侍铺床展被、燃香熄灯,而后领着诸侍、垂首退出寝殿、阖上殿门,缥缈昏茫的一点余光中,皇帝望着晕芒轻拢的柔和侧颜道:“歇下吧……今日受了惊,该早些歇下……你和孩子,应都累了,该好好歇歇……”
他像是默默关注着主人一举一动的家犬,圆睁着一双湿漉漆亮的眸子,专注地盯看着身前之人,在暗茫无际的夜色里,无声地摇着尾巴,看她起身,也跟着直愣愣起身,看她往御榻处走,也跟着往御榻走,看她上榻躺下,在榻边杵站着犹豫了片刻,把心一横,也跟着除鞋上榻,钻入被中。
……昨日夜里,他是在她睡着后,才敢与她同榻而眠、十指相扣、抵足相依,他今晨睁眼醒来时,她已下榻梳发,他不知她对昨夜同榻共枕之事,心中到底做何感想,也没敢提问,一个人默默在心底琢磨了大半天,还是舍不得不去享受与她共枕的美好滋味,现下把心一横上榻,也是想大着胆子试一试,毕竟这一步早晚要迈,当然是迈得越早越好,要是迈得过早了,惹怒她了,大不了就被她踹下去嘛……
大梁朝的年轻天子如此想着,眼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