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轻轻摇头,小心翼翼地望着侯爷回道:“公主殿下不肯用晚膳,也不许奴婢等进去,一进去就要发脾气摔东西,奴婢等无能,没法儿劝说公主殿下进膳,均被赶了出来……”
沈湛闻言沉默须臾,打帘轻走入内,见室内碎瓷遍地,桌几等物,东倒西歪,暗影交叠,昏黑阴沉,唯一的明光,是搁在梳妆台上的那盏杏红纱灯,鬓发凌乱的母亲,正坐在梳妆台前,在纱灯淡芒的光晕中,拿起一支长簪,边对镜比看,边盈盈笑问:“锦瑟,你看这支好不好?”
无人回她,可半疯的母亲,已自顾沉浸在混乱的旧事中,一句句盈盈笑语,仿佛还是二十多年前未出嫁的华阳公主,明艳灼丽,是大梁朝最鲜妍的牡丹花。
“锦瑟,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在跟我置气不成?!”
“你不许同我置气,我是你的恩人,是你的主子,你的名字‘锦瑟’,也是我替你取的,‘锦瑟思华年’,尹锦瑟,得一生一世记着元宣华的好,一生一世不许背叛半分。”
“只要你一世忠诚于我,我会一世对你好的,我是大梁朝的华阳公主,虽与皇兄并非一母同胞,可没有同胞弟妹的皇兄,待我就像亲妹妹一般,我的夫君沈郎,也极爱我,我这一生,地位、权势、亲情、爱情,样样都有最好的,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