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罢了。娘娘若是想听,咏倒还记得些,可以说给您听。”
朱莹吸了一口气,做好准备,道:“说吧。”
王咏手上没停,嘴里轻轻哼起一支歌来――
阉犬常吠日,牝鸡时啼晨。满朝无良宦,河山尽佞臣。
今逐众文人,明除世家亲。此后终有日,欺尽世间人。
新政催何急,罪连各比邻。但愿天有意,雷霆击慧辰。
真龙当正位,再出诸贤臣。鸡犬弃于野,来迎天下春。
朱莹听着,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她紧紧攥着拳头,手都微微有些颤。
愤怒是有的,因她不明白,为何这歌谣连王咏都骂上了。
委屈是有的,因经过她手做出的事情,至今没有一个显出剥削的意味来。
无力也是有的,因她针对的是世家,优厚的是百姓,可到头来,连在百姓那里的名声也无一点好处。
其他感觉也混杂在一起,催得她心里刀绞似的难受,突兀地落了泪。
镜子映着的王咏垂眸为她梳头,似乎完全未被这歌谣里的辱骂甚至诅咒所影响。
朱莹问他:“为何民谣里会骂我?为何连你也骂上了?”
“大概是娘娘推行出去的政令,有许多都经过咏的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