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山惶恐异常,茉莉和月光一直在安慰他,告诉他:没关系的,你只不过是更加像我们了而已。
    惊慌和恐惧层层包裹着他,对阳光和水的渴望愈演愈烈,当这些情绪和热望浓烈到足以冲破理智时,疯狂冒出头来——突然有一天,他想通了。
    与其每天生活在医生和护士异样的眼神和孤独中,不如接受所看到,所听到的一切,把那些当做常态,他们感受不到,并不代表真的不存在。
    宁愿当个放纵的疯子,也不要继续在孤独中逐渐崩溃。
    在还没完全瘫掉之前,温宝山经常会在医院里走一走,发现每一株植物都有它们自己的灵魂,它们有的暴躁,有的温顺,有的整天喋喋不休地嘟囔谁家孩子在走时又把杯子里的水偷偷倒进花盆里了。
    “那时候我就想,也许老天真的垂怜我,在我最孤独最需要倾诉的时候,给了我那么多朋友,虽然那会让其他人觉得我是个疯子,但,我真的很开心。”
    说到这里,温宝山停了下来。妻子离异,唯一的孩子远在他乡自顾不暇,他中风后被同事送到医院,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无依无靠,不敢给孩子打电话,生怕会打扰他工作,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同事和朋友们过来看他,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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