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晏抿起了嘴,把嘴唇拉成薄薄的一条线,“师父死了,你的母亲也死了,倘若我也死了,对师姐而言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可以纯粹地因为杀母之仇而恨师兄。
    可惜了,我没有死——师姐当然会难以释怀。凌师兄入魔了,他们都死了,我作为一切的中心,我怎么可以还活着。”
    在文悦的记忆里,商晏很少这样说刻薄的话。然而这么写着字的时候,他神色非常专注,看上去并不像是故意的。
    他只是在说着一个事实,一个他从一开始就清楚的事实,也是一个隐秘地深藏于每一个当事人内心深处、甚至于连他们自己都很难注意到的事实。
    “我断了一只手,经脉全断,身体一度残疾到不能站起来。
    我曾因为痴迷于剑而不得不离开忘心斋,拜入玄山,如今的我却不能再握剑了。
    我曾经以百岁合道的卓越天资名满天下,而那些经脉也已经被截断了。
    ——现在的商晏已经不没有一处还是曾经那个商晏了,这样的商晏,为什么还要活着记得这一切,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你们面前,提醒你们那些不堪的过去。”
    商晏抬起头,冲着文悦咧开嘴笑。
    “即便不是师姐,每个知情的人大概都这么想过,为什么我还活着。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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