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又沉了下去。
“傅爱卿以为,那是诬告?”圣上反问。
傅太师低声道:“诬告倒也不尽然,管着海运口子,手上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但说三殿下知晓、并收拾了揭发的人……”
一面说,傅太师一面看了眼孙睿。
他特特在这个当口过来,亦是有他的想法的。
孙睿眼看着要被立为太子,此刻有人发难,不管背后是孙祈还是孙宣,亦或是别的与孙睿有仇的人,这都不奇怪。
可其中几分真、几分假,首先要弄明白。
若孙睿并无大错,傅太师以为还是该保一保他,如今局面,早立太子是好事,不能叫莫须有的罪名给耽搁了朝事。
若孙睿真的犯糊涂,且这糊涂犯得留一堆小辫子,那就该重新考量。
孙睿也是年轻,一时糊涂、做事不够周密,这些不要紧,他们几个老家伙拧着规整着,过些年会越发长进。
怕就怕,不是一时糊涂,孙睿偏执着一条路走到黑,那般性情,即便这位是皇子之中资质最好的,他们也不敢叫他为太子、为天子。
劝不得、又拉不住的天子,是最可怕的。
总不能他们三个老家伙,一只脚都在棺材里了,还要在朝堂上拿撞柱子逼皇帝妥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