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
孙祈也不想让他送这么远,他是来做好人的,让孙睿一进一出,万一着凉了,那他今天这场戏不是白唱了?
孙睿回屋里坐下,摸着尚有余温的茶盏,低声喃道:“他倒是会做好人。”
当然,话说得也对。
时日无多,他为何不让自己舒服些?
行宫的确不曾克扣他这儿的吃穿用度,但旁的都好说,只冬日炭火这一桩,让孙睿很是为难。
江南的冬天太冷了,前几日还能坚持,昨夜北风一吹,清晨起来,冷得骨头生痛。
这是与京城的冬日截然不同的冷,阴柔绵软,根根如针,往他身子里刺。
还是太潮了。
像极了滴水的天牢。
一想到离春日还有数月,孙睿就觉得这日子难熬。
不过,他倒是不用三五不时地跟孙祈开口,孙祈今儿送炭过来,肯定不会避着人,很快会传到谢皇后耳朵里。
谢皇后前后一想,自然明白孙睿畏寒、炭不够,明日就会替他安排上。
动一动嘴皮子的事儿,谢皇后又怎么会愿意背恶名,况且,与她半点无益。
之后数日,孙睿稍稍舒坦了那么些,圣上的病情却是反反复复,让御医们都看不懂。
也不知道从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