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砰砰乱响,吵得她耳朵疼。
    钟意觉得自己得先要静一静,她的脑子现在有些乱,一时半会儿不大能客观地相对看待宣宗皇帝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既不敢自作多情,怕是自己多想会错了意,痴心妄想,图惹人耻笑,又害怕是自己迟钝,没会到那份意思,若是那般,岂不是……
    “站在那里作什么?”裴度背对着钟意等了半天没见人过来,不得不自己转回了身子,无言地看了钟意一眼,然后伸指了指立在添音台正的凤尾箜篌,淡淡道,“来吧,不是说会弹么?正巧,朕午时没歇好,现在想躺下来休憩一会儿。”
    说罢,裴度便挥了挥,示意取信人退下,然后也毫不避忌钟意的在场,径自走到临河的那一侧窗前,自己伸将窗前的美人榻上的被褥散开,闭上眼睛躺了上去。
    钟意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顶着一脑子漫无边际的各色思绪,坐到箜篌旁弹奏了起来。
    弹的正是她唯一尚算熟悉的那首《孔雀东南飞》
    曲调清幽宁和,倒也适合给人催眠。
    如果不是钟意来弹的话。
    错不过,就算对她再宽和些,但当钟意弹错了第五个音的时候,裴度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从美人榻上翻身坐了起来。
    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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