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放,借着“福船新法”重开的契也将江南官场重新梳理一遍,彻底捋顺服了,再顾虑旁的军政。
    但现在却是不赶巧了,定西侯世子的死就如一颗埋在地底随时会轰然引爆的雷弹,就算是裴度掩盖得再好、再是天衣无缝、定西侯本人再是愚蠢、再是一时片刻查不过来,裴度却也绝不可能再心宽地任由对方在兵部掌权、西边扬威了。
    其实大庄的历代皇帝一贯对上了年纪的老将会待以十分之优容,毕竟站在沙场舍生入死,能一路路挺过来活到最后的皆是少数,裴度也对定西侯本人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而且公是公、私是私,定西侯本人也就是在女色上滥而无忌些、对唯一的儿子过于溺爱了些,私德虽有不堪之处,但也没到罪无可赦的地步,且对方为大庄在西边坚守了那么多年也确是事实,更何况军本就多莽汉,要真以臣的标准逐一勘论品行,最后能达标留下来的或许还比不上洛阳城里每年能被择优入选的太学生多……
    但怎么定西侯就偏生出了这么龌龊的儿子?还独独就生了这一个。
    不过也幸好就只生了这一个,裴度转念却又想到:一个定西侯世子便能让人恶心到这般地步,若是再多来几个和他一般性情的亲兄弟……那情形,简直让裴度彻底无法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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