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换衣服,还是那身皮衣,肩上两条黄色帆布带穿过腋下,就像枪套箍紧上身,眼下发青,组织细腻的额头挂满汗水,风尘仆仆似远行归家的青年。
她见过的那只旧背包正挂在他身上。
她从右手手腕挂着的皮衣里摸出纸巾,要替他擦汗。
忽然被袭击,他本能避开,她握纸巾的右手尴尬地停在半空,顿了几秒,做了个缩回的假动作,手腕突然抬高,硬按上他额头。
“你看你这熊猫眼,昨晚偷人去了?”
“人家都优哉游哉开车来,你满头大汗你能不惹人注目吗?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发骚?”
几个人说着越国语从他们背后走出来,越过他们,目光自然地和他们交流又错开。
就这小会儿他脸就被纸巾捂了又捂,鼻口还被人抚过,那是她的小指指腹,他的鼻梁太陡,划拉下来,小指指头还往他嘴里插了一下......
“还有不是我说你,你这身衣服也不换一下,露这么好的身材,勾引谁啊?也不看看你这身板,进去就是给人压的份。”
虽然大门口看上去很正经,车上下来的人看上去也很正经,但问题是,这儿是度假区,不正经,如她和身边人狗男女的架势,这才正常,正经反而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