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枣红色的骏马,商折霜翻身上马,握住缰绳,冲戚伯微微一笑,以示告别。
戚伯有些讶异于商折霜的这抹笑容,但在看到它后,却是安心了不少。
他一直以为公子这一生只能踽踽独行,可偏偏闯进了一个人,照进了一道光,无论结局如何,于公子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寒罄离澜城算不得太远,因为无人问津的缘故,道路上几近没有一人。而司镜与商折霜又不急,所以闲暇之余,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
商折霜扯着缰绳,目色落在远处云雪相融的山巅,淡淡开口:“柳家这么大一个家族,竟也因柳珰的死,而彻底湮灭于世间了。”
“这世间本就没有没有永恒,万物盛衰兴替,是宿命。”
司镜的声音如被清泉浸润过的玉石,没有任何攻击性,但却偏偏触碰到了商折霜心底的某根刺。
“司公子信命?”
一句她自己说过不喜的“司公子”,便足以让司镜窥见她此时的情绪。
司镜不介意别人在自己的面前隐藏或伪装,却更喜欢她这种显露于表的不悦。
于是他自然地转了话题:“据说柳家大姑娘良善,生前,几乎寒罄所有的贫苦百姓都受过她的救济,就算那时柳家已然家道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