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商折霜醒得算早。
虽昨夜她与司镜说的时候不甚在乎,不过这张榻实在是过于窄小,叫她睡觉时整个人都必须蜷成一团,所以醒来以后腰酸背痛,完全无法再在榻上多呆一刻。
她一边怀着睡这张榻上,还不如睡树枝上舒服的心思,一边走出房门,却见司镜已然独立于院中。
想来他该是起得极早,如云般的白色的衣摆沾染了点点晨露,泛着微微的湿意。
那道背影如竹般孤清,在这一瞬,竟叫商折霜产生了一种他不似在人间的飘渺之感。
商折霜不知他是向来如此早起,还是如她一般,昨夜没睡好,更不知他在想着什么,也不便去打搅,轻巧一跃,便跃至了屋脊之上。
天边呈现出一片淡红的微光,将流云都染成了蔷花般的淡粉。
商折霜坐于屋脊之上,远远便瞧见了柳珰正在往琼华苑走。
现在纵使是不便打搅司镜,也该打搅了。
她的声音慵懒,带着刚刚睡醒的三分倦意:“司镜,柳珰往这走呢。”
司镜回眸向上眺,便见商折霜随意地坐在屋脊之上,红胜朝日的裙摆微微垂下,朱唇殷红,艳得宛若忘川之畔的彼岸花。
他突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视线所及,竟是在她唇上,敛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