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暮发红的眼角,一度成为了他深深的噩梦。
他质问父母,抗拒喝下这碗仿佛盛着人血的汤药,然却无济于事。
他在屋中被关了整整三年。
直到父母意外身死,他被戚伯放出,他才突地意识到,原来一个大家的兴衰可以□□/弄得这般易如反掌,而一段血海深仇,也能这样轻巧地便落到一个好似不知无罪的人身上。
司镜看着府内如往日一般粉饰的太平,一向冷清的眸中,竟浮现了一抹讥讽的笑意。
他命戚伯遣散了大多下人,只留了几个心腹,孤身一人去了宁府。
纵使已经过了三年,宁府却保持着当初为人所毁、狼藉凌乱的模样。
——就似为了刻意铭记住什么一般。
宁府从高位陨落,跌入泥中,甚至连尘埃都不如,受世人鄙弃,而昔日的宁府大姑娘,也只能被往昔府中的下人欺辱。若不是有几个忠心的奴仆还愿意记着宁家的恩惠,护着她,她怕是也难以活到今日。
见到宁朝暮的时候,少女身着粗布麻衣,从前那双澄明清澈的眼眸,覆着一层厚厚的阴霾,面上甚至还沾着些许血污。
多么可笑。
明明这一切都是司家欠她的,可她的姿态却偏偏是如此低微。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