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觉风过,他问:“冷吗?”
扶意摇头:“入夏了,风也是暖的。可是诗里说,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怎么这里没什么人来?难道是你特地准备,一日之间,去哪里找来这么多的荷花灯?”
祝镕指向桥下说:“不是我准备的,你看那边,是开疆外祖家的表哥。他的妻子去年故世,到今日刚好一年,嫂夫人在世时最爱荷花灯,所以今晚他来这里祭奠亡妻。外人不知道,所以没人来看,何况这个时辰,普通人家都该睡了,开疆的表兄也不愿张扬,怕叫人白糟蹋了心意。”
“祭奠……亡妻?”扶意并不介意红白之事,可眼前这位公子,心也太大了。
祝镕这会儿才意识到了什么,很是尴尬地看着扶意,解释道:“我就想,应该会很美,所以……带你来看看。”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显然是没底气了。
扶意还是头一次,见到祝镕这样窘迫,若非克制着,若非尊重故去的人,她几乎要笑出声来。
“对不起……”祝镕此刻,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傻的事,对故去的人不尊重,对心上的人也太失礼。
“可是很美,我很喜欢。”扶意收敛笑容,站直了身子,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对着悠悠而去的荷花灯默默祝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