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的淚痣吸飽了水汽,顏色越發的深,睜開的瞬間有什麼從他眼角滑落沒入發間。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漆黑的天花板,仿佛從瀕死的盡頭重回人間,在清醒的那一刻得到了解脫。
剛剛從虛無中逃離出來的他心頭仿佛堵塞一般,氧氣都溢散逃開,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吵鬧。
他難受的將自己的頭埋進枕頭裡,但是腦子裡還是不可控制的想到了某個人,夢境清晰的恍若現實。
明明只是一場夢,但是夢境推演出的現實卻讓他感同身受到無以復加。
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喜歡一個人會這麼的患得患失,難以自持。
僅僅只是和她說了幾句話,昨天晚上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寫了一晚上的曲子,非常想給她聽,沒想到自己夢裡是做到了但是馬上像個愣頭青一樣的就沖上去告白。
然後被拒了……
雖然是做夢,但是韓覺還是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羞恥感,他一邊平復著夢境帶來的心酸難受,一邊甚至因為夢裡太過悲傷,忍不住開始想著,夢境都是相反的,萬一告白成功了,那他們的婚禮是中式的好還是西式的好……
原本就寥寥的睡意更是不見蹤影,想到夢裡喬墨說自己肩膀睡著硌,他看著鏡子裡偏瘦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