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核桃似的脑仁儿想了半天,与赵家不约而同盯上了裴老夫人的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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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夫人上了年纪,已经不管事了,每日只含饴弄孙,莳花弄草,自是极为逍遥。
她过得风光自在,当然是因为背后有人在负重前行,裴夫人就是那个可怜的冤大头。
百善孝为先,裴夫人手头再紧,也不敢亏待这个婆母,更不必说裴老夫人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明面上把中馈的权柄交给儿媳妇了,实际上却还把持着私库不放,裴夫人时常在私底下抱怨,说那死老太婆要把钱带到棺材里边儿去。
建康士族攀比之风极重,彼此斗富也被引为风尚,高家的老夫人过寿时摆了一百桌,裴家要是摆了九十桌,那就是势不如人,失了颜面。
裴夫人管着这个四处漏风的家,真是愁的头秃,好容易设计娶了沈蘅进门,日子才算是宽裕些,偏生这会儿那肥壮绵羊又把她弹开,不叫薅毛了,裴夫人如何能不气恼,只盼着沈蘅赶快死,自己好顺理成章接手她的嫁妆。
沈蘅是沈恪的长女,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养着的,沈家声望门第不如建康的顶级士族,但家财之富,却连皇家都望尘莫及。
说句僭越的话,沈蘅未出嫁时,日常的吃穿用度不比宫中皇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