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之中淌着一段不自知的风流,可惜他的唇又像孟烟寒那样生得薄,若不是素来爱笑,必定会让人以为他和孟烟寒是一般无二的桀骜不驯。
清徵又不免叹了口气,于她而言,孟无悲和孟烟寒,都是辟尘山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不只是论武力,她最希望连山上的一草一木都能亘古不变,于是事事常新,新亦如旧。
可现如今,这偌大的天下,偌大的江湖,偌大的辟尘山,竟然选择了当年最不堪重用的她来留守,一次又一次地目送着故人或轰轰烈烈或平平淡淡地步向生者不可追寻之境。
单是活着,竟已如此辛苦。
但她终究还得留下来,再如何可有可无,她也绝不会回避理应由她承担的重量——那是寥寥的怜爱与期待,是清如道君退而求其次的不得不,是孟无悲和孟烟寒的少年意气,但已是她决定用毕生去担负的重量。
沈重暄坐在窗前摹帖的身影随着烛火轻轻摇曳,清徵道君敲过门,端着袖子等在房外,不多时,沈重暄便拿着一件皮裘出来,细心地搭在她肩上,方问:“道君可是有什么急事?”
“不算急事。”清徵道君悄悄绞着手指,努力将酝酿了一整天的腹稿背出,“不过的确是想问你一些事。”
沈重暄眨了眨眼,道:“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