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意,便是要辞去朝臣之职,回豫章就国。这若是当真,自然又是一件大事。豫章王虽已与赋闲无异,但他仍是仅次于三公的重臣,且曾被皇帝寄予厚望。当前这般情势下,许多人心底里仍视其为中流砥柱,企盼着他能够站出来牵制独大的庞氏。而他一旦离去,朝中便再也无人可撑起对抗庞氏的头。
当然,这对于庞氏而言,自是大好。
皇后的神色变得和善,叹道:“妾久闻豫章王与王后情深义重,如今看来,名不虚传,堪为治家楷模。”
豫章王含笑:“中宫过誉。”
皇后叹一声,道:“只是如今圣上卧病,而皇太孙仍年幼,诸事却是全落在了妾的身上;殿下再离去,只怕我等更是支撑辛苦。”
长公主在下首闻言,唇角弯了弯,夹起一片蜜藕放入口中。
豫章王道:“中宫贤能,乃众所周知;朝中亦有诸多栋梁之才,臣老朽无用,常自惭形秽,返国于朝政无损,社稷仍可安稳,垂拱而治。”
皇后莞尔:“豫章王总这般谦虚。豫章王之能,圣上亦常称道不已,若你算得老朽无用,我等岂非尘土也不如?”
旁人都笑起来,豫章王亦笑,看看梁王和长公主,不多言语。
这宴席无甚乐趣,用完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