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太晚了。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艄公的嘴里忽然涌出大口鲜血,整个人僵直着倒地,慢慢失去生息。
一牢房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说话。
方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这么死在他们跟前了?
过了会儿,只闻一个清冷的声音:“是这碗水。”
这话是程昶说的。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目光落在小桌上的空碗上,空碗里本来是有水的,方才艄公心如焚灼,把水一口吃尽了。
田泗甚灵敏,听了程昶的话,出了牢门,不一会儿拎回来一只耗子。
耗子把碗中最后余的几滴水舔干净,没过多久,也死了。
艄公从来投案,到进这间牢房,统共也就两个时辰,云浠来时就问过了,这两个时辰里,除了来送饭的傻子七,没人进来过。
傻子七是个真傻子,一出生脑子便坏了,若不是因为他当捕头的爹因公差死了,京兆府不会给他这份送牢饭的差事。
也因此,傻子七每回送饭送水,碗上都标着号,哪一间哪一碗,清清楚楚,一旦错一碗,他就会彻底弄混。
傻子七这么傻,艄公的死,不会是他害的。
可大牢的看守明明说了,艄公被关进来这期间,没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