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无妨, 你起身吧。”
可小宫婢并不敢起,仍伏地跪着,连双肩都颤抖起来。
这也无怪。
若眼下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寻常皇子倒罢了, 五殿下回宫后,陛下对他的恩宠是看得见的——非但亲自教他打理政务宫务, 连荒弃多年的明隐寺也修葺复用了——听说五殿下正是要在此认祖归宗。
立在一旁的田泗见这副情形, 低眉走过来:“你下去吧,这里、这里交给我。”
小宫婢如蒙大赦,朝田泽磕了个响头, 立刻退下了。
不多时,内侍们为田泽整好衣冠,也纷纷退出殿外。
田泽见田泗正独一人拾拣地上的碎尺,蹲下身,与他一起收拾。
田泗拦他,说:“殿下,别、别……”
但田泽摇了摇头,去书橱上取了一沓草纸。
他们是过惯清贫日子的,而今这泼天的富贵一下子到了跟前,他们竟不适应,只道是这碎玉成色好,拿草纸一块一块细致地包起来,日后或许能另作他用。
田泽一面收着碎玉,一面缓缓地说:“方才那小宫婢的样子,像阿苓。”
白苓喜欢田泽,田泗知道,此前云浠还为她来向他们说过亲。
但田泽婉拒了,因他一直以为他们最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