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第一时间问昶儿的话,倘他无罪,立刻放他回府,绝不可冤枉了他。”
“是。”
昭元帝随后道:“起行吧。”
殿前司的禁卫抬起御辇,号角在山风中长鸣。饶是昨晚山中残尸遍布,第二日朝阳升起,血色迅速褪尽,群山依旧苍翠如昔,大约世间兴衰更迭,不外如是。
昭元帝注视着远山,一时默然。
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愿放过昶儿呢?
可是不行啊,若昶儿还是从前的昶儿倒也罢了,如今的这个程昶,为人凌厉且清醒,他手上已然掌了权,直至今日又掌了兵,身为帝王,谁敢放他安生活着?
那个无上尊位只有一人坐得,哪怕程昶没有争权之心,他下头的人便不会因他而争吗?一旦争,就会流血。
那时程旭与程昶当中但凡有一个人自危,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朝野便再也安稳不了了。
皇辇行到山腰一片空地忽然顿住,一名殿前司禁卫亟亟来报:“陛下,太子殿下在前方阻道。”
昭元帝微微皱眉。
旭儿?
他不是将旭儿支去明隐寺了吗?
昭元帝掀开车帘一看,田泽不知何时带着田泗回来了,两人一并跪在前方的山道上,身后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