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候看着脸色苍白的欧阳袀言,他急得团团转。而那位靠在床上的病患见状,只是笑了笑:“舅舅,你这样走来走去,朕的头都晕了。”
云安候闻言,也顾不上君臣之礼,蹙眉沉声教训他:“你也知道头晕,微臣得知陛下带伤出去勘察地形的时候,陛下怎么不想想微臣的脑袋晕不晕?”
他那不是脑袋晕,是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陛下可不要忘记了,您这条命还是县主拼命救回来的,若是您真的出事了,微臣可以带着一家数百人自杀谢罪了。”
说到这里,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若非自己这外甥女婿的身份如此高,他都很想教训他一顿了,是真的拎起来狠狠教训一顿,而不是口头上。
若是别的皇帝,也许早就治云安候一个不敬陛下大罪了。可是欧阳袀言听到云安候这些话,便忍不住笑了,眼神也越发柔和下来,和在战场上那如同煞神的人相比,完全就像是两个样子。
他在寒州的时候尝尽了人情冷暖,也经历了无数生死,其实对很多事情都看开了,年纪越大,越在乎亲情。现在看到云安候这样不顾君臣身份的责备,他反而觉得心里一暖。只有真正在意你的人才会如此和你说话,其余那些把你捧得高高的,或者对你卑躬屈膝之人不是真正关心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