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人愿意同我交好,我乐得自在,一天也不用说上一句话,时间大多花在发呆,画画,和挨打。
我仰躺在地,头顶是湛蓝天空,我想起阿姨,那棵桃花应该开了又谢了,她此刻也在仰望这片天空吧,阿森在钢铁厂一切还好吗,还有不久是他的生日,吃蛋糕的时候,他会想起我吗?
这种害怕被遗忘的心,使得我做了一件徒劳无功的事。
我在地图上找到了叁百多个和“桃花”同音的地名,一封封信写过去,很简单,只写“阿森,我是眠眠”,不知道完整姓名和号码,每每寄出,都满怀期待。
阿森找不到我,就由我来找他,兄长妈都不管我,我有了最大的自由,我周末骑车去邮局,把信塞进邮筒。
阿森生日那天,随着那封信,一并寄过去一条红色围巾,哪怕对面不一定是他。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如此固执,我想固执的也不止我一个。
他十叁岁出现,如今又过去一个十叁年,他仍然牢牢记得,我有时想,这是我的错吗,这是上一辈人的恩怨,怎么好怪罪我,可老话又说父债子偿,我不得不替妈承担罪孽,我的出生本就是罪孽。
要我死,又不要我死,他是想让我生不如死,为此,他可以如猛兽蛰伏十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