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殷渺渺坐在书案前, 敷上了草药的小腿一阵阵抽痛, 火辣辣的,腿上捂着灌了热水的兽皮水囊, 当做汤婆子取暖。她一手按着伤处, 一手夹着炭笔转着,脑海中思绪万千。
她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打断他的话, 就是莫名一股心悸涌上来, 想也不想便这么做了。这会儿回过头来想想, 也许多此一举。
原来他们是磁极相反的磁铁,一举一动牵引彼此,实属正常。然而如今, 他已经成了一面镜子, 映照出来的只有她自己。
她不该走的,应该听他说完,替未了的缘分画上一个句号。可惜, 她非是完人,还会害怕、会恐惧、会想逃避,不由自主地软弱了。
就这一次吧, 最后一次了。她想,下次,一定能再坚强些。
现在……就不要再后悔了,发生的事,后悔也没用。她深深吸了口气,强行扭转了注意力, 逼迫自己不再回忆白日的事,将精力集中到他所说的时间上来。
时间。
与现实同一个位置的时间点,必有其深意。
她梳理进塔以来的经历,由早到晚分别是:寂静(难以判断,也许是进场的过程,很短暂也很漫长),中古时代(也可能是新生代),遗辉纪“炽”部落,女尊男卑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