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先生漏夜前来,所为何事。”陈陵温和有礼的冲僵直着身子的黑影颔首,眼眸里似有一星湿润的水泽闪过,把那双浅黑色的眼睛柔润得越见柔软。面上的笑意不像是面对一个令人为之厌恶得斩杀的刺客,倒像是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风雅好友。
黑影并不搭话,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若不是烛光照映出明显的影子,还当是陈陵自己在自言自语。
铺在厚实的竹垫上的铺盖隆起的鼓包被陈陵揭起来,露出里头放的一团团起来的棉布衣裳。
“阁下身法灵活轻捷,手法也甚是很辣果决,手上的匕首也并非凡品,不是什么寻常杀手组织能培养出来的人。若是阁下不介意自报家门,还请阁下明白告知,你究竟出身何地,为何三更半夜的要来刺杀我。”陈陵抬眼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仿若柱子一样的人,慢慢的掀起一抹笑意。
“你不想说?那也无妨,我来告诉你,你的身份。”陈陵把手上本就是用来装深沉的茶杯放下,精致的青瓷杯子在石头上磕出一声短促的脆响。
“我们刚刚出禹州城门的时候,你就跟着了,你跟人的本事不怎么样,但是这份心性却叫人佩服,一直隐忍着到了夜半三更的时候才动手。”陈陵不甚真诚的抚掌拍手,赞道:“假以时日,想必定能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