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帝碌碌无为,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此乃不变之理。杨坚此人,虽比不上三皇五帝,却是继宇文邕之后,难得的明主。”
范耘微笑:“没想到你对杨坚的评价,竟如此之高。”
崔不去咳嗽两声,续道:“在他之前的皇帝,包括南朝宋齐梁陈诸帝,无人敢向世家开刀,唯独他力排众议,以“志行修谨”“清平干济”二科,下诏举贤进士,向寒门子弟敞开晋升之路。固然眼下这条路还只是小径,但往后几年,必然会逐渐开凿,甚至取代以出身定高下,成为通行天下之大道。单此一策,试问除他之外,还有谁,愿冒天下高门世家之非议,定此等大计?就连先生力捧的新主,恐怕也无此魄力吧?”
范耘不以为然:“广纳天下良才美玉自然是好事,但杨坚操之过急,只会引来无数非议,就算他是天子,也不可能无视所有人的反对。我早已说过,他的确有帝王气象,可惜白虹贯日,固然灼目,也只有短短一瞬,须得明白刚柔并济,细水流长之道,才能长久。”
“我猜,先生扶持的新主,必也不是南陈皇帝吧,如今情势,想要得天下,要么走杨坚的路子,以外戚掌权,可杨坚也花了数十年的工夫,对你的新主而言,太长了,他等不起,那就只有兵行险计,剑走偏锋,布下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