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再追忆,脑海中的场景蓦地变成了泛黄的老照片,不言不语地提醒他,二十年究竟是一段怎样漫长的光阴。
他知道陈北民不会再回来了。
整个晚上,陈坚盯着父亲身份证上的笑脸出神,一旦眼眶潮湿,便把手中的卡片倒扣下来,等待片刻后,又重新拿起。
他为自己对杨州的那些龌龊心思感到羞愧和罪恶,好像背叛了父亲。
而照片上的人温和地笑着,仿佛并不介意。陈坚深知他的宽厚,哪怕对“那个女人”,他也从未口出恶言。
但他无法原谅自己。
麻雀振翅飞走了,方行百爪挠心一般难受,无数的情绪沸腾又冷却,最后只剩凄凉之感萦绕不绝。
“陈坚,你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方行紧握双拳,痛心疾首的语气:“你可别破坏我们的计划。”
陈坚冷笑一声,云淡风轻道:“这话该我说吧。”
他看似平淡的一眼扫过,方行的心跳却骤然加速,他张开嘴,接连吐出几个含糊的音节,这才勉强镇定下来,虚张声势地质问:“你什么意思?”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陈坚本就心烦,无意中又撞到之前那出,倦怠之感更胜。他看了方行一眼,只觉两人之间隔着山海,再也没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