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漪穿着朝服,颇为端庄,一颦一笑,皆如山水般既明亮又沉凝。见皇帝面色不好,她问了一句:“陛下昨夜未得好眠?”
刘藻听了几乎炸起毛来,强忍了未去观春和的面色,淡然入座,道:“许是累着了。”
接下去,便是授课了。
刘藻头一回在谢漪授课之时走神,想她所猜是真是假,想谢漪与此事是否相关。
应当是不相干的。刘藻暗道。倘若是即位之初,她必然笃定,谢相岂是弑君之人。但到此时,她想的却是,弑君于她而言,并无益处。
刘藻起先想得入神,但她颇具自制,不多时便说服自己,多思无益,不如好生听讲。待课后再论其他。
每逢谢漪授课,光阴便如飞逝,过得极快。
到午时,谢漪正欲告退,刘藻忽道:“谢相若是无事,不如用过昼食再去。”
她头一回留饭,谢漪却并未立即答应。
刘藻略有些紧张,面上镇定,搁在书案上的手却紧握成拳。谢漪的目光先是在她脸上打转,接着下挪,掠过她的手背。
小皇帝抿了抿唇,又问:“可好?”
谢漪一笑,屈身行礼:“多谢陛下。”
刘藻这才松了口气。
她留谢漪,是欲问一问当时事